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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关《诗狂》与《璀璨》

我听自己的母亲讲过两件过去发生的事情。

一个有关于我母亲的兄长,我的舅舅之一,他年轻时长得非常俊美,广受女孩子的爱慕。他那时常常会在书房读书学习,就会有一个姑娘搬来板凳站在上面,向窗户里看。她每一天都来看,每一天都那么爱慕我的舅舅,最终某一天她突然就这样站在板凳上疯掉了,彻底精神失常。我母亲偶尔还能接到她的电话,她的记忆有时处于中年的现在,有时俶尔就变成了少女,不知道她究竟活在哪里。

另一个有关于一个不幸的青年,他是一个插队回来的知青。喜欢他的女性向他求爱,他拒绝了之后被对方报复。虽然没有人相信他会做恶事,但他就是死了——从快从重,这个该死的不良分子的新生活还未完全开始就彻底结束了。他独自一人的母亲本就瘫痪在床,少人照顾后很快去世了。数十年后,人人都知道他是冤枉的,但——母亲问我:你觉得翻案向谁翻呢?还有意义吗?他母亲和他都不会知道了。很快,等我们这代死后,也就不会有人记得。

我哑口无言。

过去发生过许许多多的事,有让人喜欢的,也有让人讨厌的变得无意义的现实。有人自然会不以为意地挥一挥手,说:“让它们都过去吧!因为一点都不光彩。”我不是那样的人。《诗狂》之前发布后被屏蔽了一次,由于模组发布的特殊性,往坏了揣测兴许是有人看了觉得不对劲,我就生在那个城市。它这么短,却能引发这种卑鄙的手段,让人吃惊。我的城市冰冷遥远,与圣彼得堡在同一条经线上,那里的人满腹讲不出来的真实,而竟然有人要唾弃他们拥有的真实,我感到好笑。

这两个故事我讲给大多数人都不会有人愿意听两句,由此在我脑子里渐渐走到了一起,今天再讲出来时,我觉得自己怀着不要忘掉他们的希望。我也很喜欢海子,开头转述了的是《春天,十个海子》,也希望人们不要忘记春天里热烈地死掉的诗人。我在备团时查到《绿风》——曾经,人们在那里仍然热情的痕迹还留着,可以想想那是怎样的时代。是北岛写《回答》的时代,是顾城写《一代人》的时代,也是种种小人物能度过自己最热烈一刻的时代。

现在大家都很丧,更无法不顾一切,就难以变成那样了。但更难否定的是每个人都有基本的热情。如果能……的话,就好了。

这是我个人对写出《诗狂》意义的定义。再顺带一提,乌尔塔拉克的名字在哈萨克语里意为“孤独的人”。关于他的模组还有一个,只是,我现在更要考虑是否整理出来了。

至于《头脑璀璨之人》,说起来怪好笑的。一开始构思它是偶然间看到了自己的复习教材中写着,“对于全然没有宗教情结的中国人来说,理解悲悯这一词汇的概念是难的。”(中文编者中文教材)

我自己出身一个状况复杂的地区,在小学时开始自我理解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的仇恨。冯内古特说的对,So it goes,就那么回事,事情就发生了。每个人都知道美德是怎么一回事,但就是发生了。所有残忍的事都发生得十足愚蠢。如果所有人都聪明一点,事情就不会发生了?…还是,这份让人们放弃愚蠢之事的智慧,人们根本就…我们总是看到聪明人也在愚蠢地打架。

记得之前无意看到有人批评这个模组中的某个设置,我觉得最让我苦笑的是…其实放弃做蠢事已经很难了,因为大多数人还未意识到蠢是怎么一回事。我这样的心态也很糟糕,哪怕我感到蠢了……所有人都是这样,沉浸在本来就没有意义的世界蠢事中…

我个人理解的悲悯是,你觉得这样的世界值得自己哭泣。圣母总是在哭,世人皆苦。能哭起来的人,我以个人的名义恭喜你,你并非软弱,而是过于坚强,或许也过于聪明。

So it goes……偶尔说些听不懂的话吧,我是季焃。感谢大家喜欢至今为止的Season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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